冬日,季节的魂魄潜于地下,没于深野。苍茫大地上只见白茫茫的一片,掩盖了那璀璨多姿,却别有风姿。时光的缝隙里穿梭的皆是灵魂的香气。最爱大雪纷飞时,仿佛生命都打上了白的透不过气的美好,只愿独自行走在白色的旷野里,穿一袭红衣,呼吸凛冽的空气,任凭雪之精灵在鼻翼间调皮舞蹈。
忆及幼时,裹的如同熊一般。那时仍有厚厚的雪,下雪天是最开心的日子,睁开眼,银装素裹,万物寂籁。伸出手,雪精灵飘落在手上,冰冰的,化成水,没有一丝杂质。伸出脚,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,咯吱咯吱的走在雪地。小伙伴调皮的摇落一树的雪落入脖颈,凉凉的沁入肌肤,丝丝的荡入心底。雪天里欢闹的打着雪仗,哪怕打到脸上也不恼,开心到想把自己埋到雪里堆成雪人。以及与家人一起堆一个丑到爆的雪人,胡萝卜做鼻子,烂草帽做帽子,怕它冷摘下围巾裹着它圆圆的脑袋,找来苹果做它的眼睛,橘子做鼻子。它就那么立在院子里,在夜色下的灯光下睁着苹果大眼静静的看我们欢闹着。下雪天亦有舌尖上的记忆,每到下雪天,暖暖的炉火、炉火上的砂锅、砂锅里沸腾的美食、团团围住暖炉的一家人,窗玻璃上的水汽里隐隐约约浮现欢乐的我们。
及至长大,再没有幼时那么盼望着下雪了。时间被琐事填充着,人生的颜色来回变幻。只有突然的某一天,雪花轻轻巧巧的落在鼻尖上,才发现,哦,原来下雪了。凉凉的触感那么真实,真想停留在那一刻。大片大片的雪花也难得见到了。城市里覆盖薄薄的一片白,很快的也就消失了。冬日的那抹白在城市里总是撑不过多久的时间,变成水,变成黑灰色。不过在城市的雪夜里,宅在家,煮一壶酒,些许晕乎里静静入梦想也算是最美的享受了。这些年与家人也聚少离多,全家聚齐一起吃顿饭成为最大的愿望。所以总想回到过去,给回忆装上翅膀,扑棱棱飞往过往。